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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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別說這樣的峰回路轉讓藍瀾猝不及防，就連郁長臨自己都是萬萬想不到。
以前那些發生在他們之間的迂回，隔著最後那一層模糊障礙的關系，全因著藍瀾那一句“那有多在乎我呢”而被徹底打破。
如果連藍瀾都能這樣直面自己的感情，他再不做些什麽，怕就要真的失去如今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了。
去歸墟之前，藍瀾說她想要平等，在彼此平等的關系裏擁有平等的感情地位，不再有一高一低，不再有身份差別。
所以他們的關系當真得變了，他給她平等，但是也要她不再胡思亂想。
郁長臨揉了揉藍瀾的腦袋，道：“我現在是在跟大姑娘藍瀾說話，你是嗎？”
藍瀾一時間沒弄清楚他的意思，但又好像隱約明白，懵懵懂懂地點了點。
郁長臨在大部分時間裏都是鎮定自若，運籌帷幄的樣子，他也是沒想到，真要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去表達心底最真摯的感情時，竟然會語塞。
看著郁長臨那為難又古怪的表情，藍瀾的期待逐漸成了好笑。她想了想，其實剛才郁長臨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她是不是應該給個明確的答覆？
郁長臨感覺到懷裏的少女突然靠近自己，屬於她身上的淡淡體香在他鼻底縈繞，額上留下一點灼熱，甚至還可能有她唇上的胭脂。
郁長臨迷茫地摸了摸被藍瀾親過的地方，曾經還能在彼此的暧昧裏找到一絲游刃有餘，此刻卻完全懵了，萬萬想不到他的小瀾兒除了會抱他，還會親他。
藍瀾臉上的紅霞一直燒到了耳朵根，她低頭揪著郁長臨的衣袖，心裏樂得像是春暖時百花齊放那樣熱烈，但轉念又想起了逸華的事，她低聲問道：“師父，你剛說去試試，是準備試什麽？”
試著接受既定的現實，試著接受枕雪做出的決定，也試著跟自己的執念和解。
藍瀾小心翼翼的樣子讓郁長臨看著有些心疼，想來是自己方才的失控還讓她心有餘悸。他將藍瀾拉進懷裏，道：“試著見見逸華元尊，怎麽說他都是師父最尊敬的長輩。”
藍瀾聞言欣喜，擡頭去看他，下巴還抵在他胸口，道：“真的嗎？”
她烏溜溜的眼睛格外靈動，郁長臨覺得跟在自己身邊兩百年的乖巧小徒弟又回來了，可他更知道眼前的這雙眼睛裏再不止是過去出於徒弟對師父的敬重。
“嗯。”郁長臨將藍瀾按回自己懷裏，這一刻，壓在心裏六百年的重負仿佛被卸下了，他常長長地舒了口氣，道，“我先跟元尊談一談，然後我們一起試著開解辟天。”
郁長臨溫柔的語調讓藍瀾感到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這聲音，是這對她永遠脈脈柔情的語調，陌生的大概就是在這份溫柔下再也不被掩飾的另一種她期待已久的情愫。
“對了，那我要怎麽通知逸華元尊？”藍瀾問道。
郁長臨擡眼看了看，道：“他自己會出現的，現在你有另一件事要做。”
藍瀾狡黠一笑，道：“我會盡快馴服扶光的。”
郁長臨沒想到藍瀾居然猜到了他的心思，但下一刻他明白過來，是心劍上的隔絕咒自動解除了？
他暗中運功試探，明明隔絕咒還在。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藍瀾如今的修為增長，能夠通過心念穿透淺層隔絕咒的阻礙，了解到他不至於刻意隱藏的心事。
這就算是真的心靈相通了吧？
看著藍瀾那副機靈樣，郁長臨點頭道：“還是要小心些。”
“知道了。”
經此一役，藍瀾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劍靈，也和郁長臨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一切好像重新回到了所有人預期的那樣，朝著好地方方向發展著。
辟天逃過了歸墟劍穴的縛靈，有感於藍瀾跟自己花了兩百年時間建立起來的勝似親人一般的情義，便暫時放下了共生契的事，姑且繼續留在星君府，被這丫頭“伺候”，再跟郁長臨日常不對眼。
扶光礙於靈契的關系不得不隨在藍瀾身邊，但她顯然沒有放棄向郁長臨尋仇這件事，也不服藍瀾的駕馭，總在反抗藍瀾的控制，好幾次弄傷了她。
郁長臨對此相當不滿，不顧藍瀾的反對將扶光關進了小黑屋，就跟以前辟天作妖得到的下場一樣。
這一回，扶光又在藍瀾練習駕馭劍靈的時候不安分，劃傷了藍瀾的小臂。
郁長臨正好從外頭回來，親眼看見了扶光劍從藍瀾手臂上劃過，他手中一個劍訣打了出去，立刻將扶光劍摁在地上。
扶光現了身，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憤憤道：“放開我！”
郁長臨面若冰霜的看了辟天一眼，道：“還不做事？”
辟天鉆回劍體裏，辟天劍平地一跳，將扶光劍挑在劍身上，朝小黑屋飛去。
郁長臨大步到藍瀾身邊，拉著他就去蘿梭樹下坐著，拿來雲笈從柳辰那討來的藥幫她療傷。
雲笈如今忙於升仙試煉，少來星君府，大家都知道她是在生郁長臨和須宜的氣，尤其是須宜的。
郁長臨輕柔地掀開藍瀾的衣袖向上卷起，看著她白皙小臂上如此明顯的一道劍傷，皺了皺眉頭。
藍瀾安靜看著郁長臨幫自己上藥，認真仔細的樣子格外好看，她忍不住道：“師父，我覺得你越來越好看了。”
郁長臨故作生氣地瞥了藍瀾一眼，道：“誰答應了我會小心不受傷的，結果呢？”
藥粉灑在傷口上實在是疼，藍瀾“嘶”了一聲，郁長臨立刻現了原形，關心問道：“怎麽樣？”
她開心地笑了出來，眉眼彎彎。
郁長臨在整條傷口上都撒了藥粉，一會兒的功夫傷口就完全消失了，他仍是有些責怪道：“在我面前都不叫喚了，以前可是有一點兒疼都哭天搶地地叫師父的。”
以前是小孩子放肆，知道有郁長臨在身邊，必定處處都哄著自己，寵著自己。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們還是師徒，又不是師徒，她再不想讓郁長臨像從前一樣，為點小事就對自己關心不已，她也要學著自己去承受一些東西，好讓他多放心一些。
“那我現在比以前吃痛了嘛。”藍瀾湊近郁長臨，故意從下往上擡著頭看他，眨巴著雙眼像是可憐兮兮的小狗兒。
郁長臨輕戳了她的腦袋，兩人齊齊笑出了聲。
“你去見過逸華元尊了？”藍瀾聽見郁長臨正準備告訴自己話。
郁長臨點頭，直勾勾地看著藍瀾。
兩人大眼瞪小眼，幹脆誰都不說話，直接用心念溝通，當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你們談得怎麽樣？”
“說實話不是那麽想原諒他，但既然是師父的選擇，我只能接受。”
“其實逸華元尊也很遺憾這件事，畢竟枕雪上仙是他唯一的徒弟。”
“那我也是我師父唯一的徒弟……算了，我不算她徒弟。”
“但是你有我這個徒弟，而且以後都會有我在，能不能稍微彌補一點你的遺憾？”
郁長臨摸了摸藍瀾的腦袋：“遺憾已經留在以前了，以後有你在，不會有遺憾了。”
“那你和逸華元尊的事，是不是就算解決了？”
“算是吧。”
“太好了，這樣我也了結了一樁心事。師父，以後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嗯，會越來越好的。”
辟天從小黑屋回來的時候，瞧見這兩人對坐在蘿梭樹下傻笑。
陽光正好，落了些碎影子在他們身上，看來暖融融的，很是溫馨。
辟天抱臂看了一會兒，這畫面雖然挺賞心悅目的，可這兩人面對面傻笑了半天，怎麽看怎麽不對味，他不由地咕噥了一句：“有病。”
郁長臨和藍瀾終於感受到辟天的存在，結束了心念傳語，同時投去目光，卻只看見辟天孤獨的背影。
“師父，我好像聽見辟天在罵我們。”
“相信自己的耳朵，把好像去掉。”
兩人相視而笑，倒是沒去計較辟天那一聲酸不溜丟的抱怨。
“對了，再過幾天就是須宜生辰。”郁長臨道。
想起最近這段時間須宜和雲笈突然將至冰點的關系，藍瀾認為郁長臨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她一起想辦法破了這個僵局，好歹他們有這麽多年的情分。
藍瀾自然舍不得看著身邊人一直這樣冷戰下去，她欣然點頭道：“這事兒我一定會想辦法，師叔師伯這麽疼我，我總得回報他們。”
“有什麽要我幫忙？”
藍瀾伸手，掌心貼在郁長臨一側臉頰上，他順勢側臉，舒服地在她掌心裏蹭蹭，道：“我沒事。”
藍瀾忽然按住他的肩膀，本想將他往自己身邊帶，但郁長臨早有防備，坐得別提多穩當，反倒是她就此貼到郁長臨身前，差點就跟他迎面撞上了。
聽著他開懷的笑聲，藍瀾羞地想要跑，可郁長臨一早按住她的手，想剛才那樣留戀著她溫暖柔軟的掌心，重覆道：“我真的沒事。”
看著他並不比以前有精神的眉眼，甚至有些蒼白的臉色，藍瀾知道他總是有些事瞞著自己的，可她沒辦法穿過更深的隔絕咒窺探到他心裏更深的秘密，不免失落起來。
郁長臨一手攬住藍瀾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裏帶，道：“我去見逸華的另一個原因，你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
“我去問了圓靈大法的事。”
那原本是他胡謅來騙藍瀾的東西，可是現在他開始希望這世間真的存在這種功法。
他已經解開了自身的第一個結，現在他希望能找到破解眼前困局的辦法，他想長長久久地跟藍瀾在一起，並且像藍瀾說的那樣，他們能夠越來越好。
從感情到修為，從現在到很遠很遠的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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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這樣的峰回路轉讓藍瀾猝不及防，就連郁長臨自己都是萬萬想不到。
以前那些發生在他們之間的迂回，隔著最後那一層模糊障礙的關系，全因著藍瀾那一句“那有多在乎我呢”而被徹底打破。
如果連藍瀾都能這樣直面自己的感情，他再不做些什麽，怕就要真的失去如今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了。
去歸墟之前，藍瀾說她想要平等，在彼此平等的關系裏擁有平等的感情地位，不再有一高一低，不再有身份差別。
所以他們的關系當真得變了，他給她平等，但是也要她不再胡思亂想。
郁長臨揉了揉藍瀾的腦袋，道：“我現在是在跟大姑娘藍瀾說話，你是嗎？”
藍瀾一時間沒弄清楚他的意思，但又好像隱約明白，懵懵懂懂地點了點。
郁長臨在大部分時間裏都是鎮定自若，運籌帷幄的樣子，他也是沒想到，真要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去表達心底最真摯的感情時，竟然會語塞。
看著郁長臨那為難又古怪的表情，藍瀾的期待逐漸成了好笑。她想了想，其實剛才郁長臨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她是不是應該給個明確的答覆？
郁長臨感覺到懷裏的少女突然靠近自己，屬於她身上的淡淡體香在他鼻底縈繞，額上留下一點灼熱，甚至還可能有她唇上的胭脂。
郁長臨迷茫地摸了摸被藍瀾親過的地方，曾經還能在彼此的暧昧裏找到一絲游刃有餘，此刻卻完全懵了，萬萬想不到他的小瀾兒除了會抱他，還會親他。
藍瀾臉上的紅霞一直燒到了耳朵根，她低頭揪著郁長臨的衣袖，心裏樂得像是春暖時百花齊放那樣熱烈，但轉念又想起了逸華的事，她低聲問道：“師父，你剛說去試試，是準備試什麽？”
試著接受既定的現實，試著接受枕雪做出的決定，也試著跟自己的執念和解。
藍瀾小心翼翼的樣子讓郁長臨看著有些心疼，想來是自己方才的失控還讓她心有餘悸。他將藍瀾拉進懷裏，道：“試著見見逸華元尊，怎麽說他都是師父最尊敬的長輩。”
藍瀾聞言欣喜，擡頭去看他，下巴還抵在他胸口，道：“真的嗎？”
她烏溜溜的眼睛格外靈動，郁長臨覺得跟在自己身邊兩百年的乖巧小徒弟又回來了，可他更知道眼前的這雙眼睛裏再不止是過去出於徒弟對師父的敬重。
“嗯。”郁長臨將藍瀾按回自己懷裏，這一刻，壓在心裏六百年的重負仿佛被卸下了，他常長長地舒了口氣，道，“我先跟元尊談一談，然後我們一起試著開解辟天。”
郁長臨溫柔的語調讓藍瀾感到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這聲音，是這對她永遠脈脈柔情的語調，陌生的大概就是在這份溫柔下再也不被掩飾的另一種她期待已久的情愫。
“對了，那我要怎麽通知逸華元尊？”藍瀾問道。
郁長臨擡眼看了看，道：“他自己會出現的，現在你有另一件事要做。”
藍瀾狡黠一笑，道：“我會盡快馴服扶光的。”
郁長臨沒想到藍瀾居然猜到了他的心思，但下一刻他明白過來，是心劍上的隔絕咒自動解除了？
他暗中運功試探，明明隔絕咒還在。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藍瀾如今的修為增長，能夠通過心念穿透淺層隔絕咒的阻礙，了解到他不至於刻意隱藏的心事。
這就算是真的心靈相通了吧？
看著藍瀾那副機靈樣，郁長臨點頭道：“還是要小心些。”
“知道了。”
經此一役，藍瀾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劍靈，也和郁長臨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一切好像重新回到了所有人預期的那樣，朝著好地方方向發展著。
辟天逃過了歸墟劍穴的縛靈，有感於藍瀾跟自己花了兩百年時間建立起來的勝似親人一般的情義，便暫時放下了共生契的事，姑且繼續留在星君府，被這丫頭“伺候”，再跟郁長臨日常不對眼。
扶光礙於靈契的關系不得不隨在藍瀾身邊，但她顯然沒有放棄向郁長臨尋仇這件事，也不服藍瀾的駕馭，總在反抗藍瀾的控制，好幾次弄傷了她。
郁長臨對此相當不滿，不顧藍瀾的反對將扶光關進了小黑屋，就跟以前辟天作妖得到的下場一樣。
這一回，扶光又在藍瀾練習駕馭劍靈的時候不安分，劃傷了藍瀾的小臂。
郁長臨正好從外頭回來，親眼看見了扶光劍從藍瀾手臂上劃過，他手中一個劍訣打了出去，立刻將扶光劍摁在地上。
扶光現了身，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憤憤道：“放開我！”
郁長臨面若冰霜的看了辟天一眼，道：“還不做事？”
辟天鉆回劍體裏，辟天劍平地一跳，將扶光劍挑在劍身上，朝小黑屋飛去。
郁長臨大步到藍瀾身邊，拉著他就去蘿梭樹下坐著，拿來雲笈從柳辰那討來的藥幫她療傷。
雲笈如今忙於升仙試煉，少來星君府，大家都知道她是在生郁長臨和須宜的氣，尤其是須宜的。
郁長臨輕柔地掀開藍瀾的衣袖向上卷起，看著她白皙小臂上如此明顯的一道劍傷，皺了皺眉頭。
藍瀾安靜看著郁長臨幫自己上藥，認真仔細的樣子格外好看，她忍不住道：“師父，我覺得你越來越好看了。”
郁長臨故作生氣地瞥了藍瀾一眼，道：“誰答應了我會小心不受傷的，結果呢？”
藥粉灑在傷口上實在是疼，藍瀾“嘶”了一聲，郁長臨立刻現了原形，關心問道：“怎麽樣？”
她開心地笑了出來，眉眼彎彎。
郁長臨在整條傷口上都撒了藥粉，一會兒的功夫傷口就完全消失了，他仍是有些責怪道：“在我面前都不叫喚了，以前可是有一點兒疼都哭天搶地地叫師父的。”
以前是小孩子放肆，知道有郁長臨在身邊，必定處處都哄著自己，寵著自己。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們還是師徒，又不是師徒，她再不想讓郁長臨像從前一樣，為點小事就對自己關心不已，她也要學著自己去承受一些東西，好讓他多放心一些。
“那我現在比以前吃痛了嘛。”藍瀾湊近郁長臨，故意從下往上擡著頭看他，眨巴著雙眼像是可憐兮兮的小狗兒。
郁長臨輕戳了她的腦袋，兩人齊齊笑出了聲。
“你去見過逸華元尊了？”藍瀾聽見郁長臨正準備告訴自己話。
郁長臨點頭，直勾勾地看著藍瀾。
兩人大眼瞪小眼，幹脆誰都不說話，直接用心念溝通，當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你們談得怎麽樣？”
“說實話不是那麽想原諒他，但既然是師父的選擇，我只能接受。”
“其實逸華元尊也很遺憾這件事，畢竟枕雪上仙是他唯一的徒弟。”
“那我也是我師父唯一的徒弟……算了，我不算她徒弟。”
“但是你有我這個徒弟，而且以後都會有我在，能不能稍微彌補一點你的遺憾？”
郁長臨摸了摸藍瀾的腦袋：“遺憾已經留在以前了，以後有你在，不會有遺憾了。”
“那你和逸華元尊的事，是不是就算解決了？”
“算是吧。”
“太好了，這樣我也了結了一樁心事。師父，以後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嗯，會越來越好的。”
辟天從小黑屋回來的時候，瞧見這兩人對坐在蘿梭樹下傻笑。
陽光正好，落了些碎影子在他們身上，看來暖融融的，很是溫馨。
辟天抱臂看了一會兒，這畫面雖然挺賞心悅目的，可這兩人面對面傻笑了半天，怎麽看怎麽不對味，他不由地咕噥了一句：“有病。”
郁長臨和藍瀾終於感受到辟天的存在，結束了心念傳語，同時投去目光，卻只看見辟天孤獨的背影。
“師父，我好像聽見辟天在罵我們。”
“相信自己的耳朵，把好像去掉。”
兩人相視而笑，倒是沒去計較辟天那一聲酸不溜丟的抱怨。
“對了，再過幾天就是須宜生辰。”郁長臨道。
想起最近這段時間須宜和雲笈突然將至冰點的關系，藍瀾認為郁長臨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她一起想辦法破了這個僵局，好歹他們有這麽多年的情分。
藍瀾自然舍不得看著身邊人一直這樣冷戰下去，她欣然點頭道：“這事兒我一定會想辦法，師叔師伯這麽疼我，我總得回報他們。”
“有什麽要我幫忙？”
藍瀾伸手，掌心貼在郁長臨一側臉頰上，他順勢側臉，舒服地在她掌心裏蹭蹭，道：“我沒事。”
藍瀾忽然按住他的肩膀，本想將他往自己身邊帶，但郁長臨早有防備，坐得別提多穩當，反倒是她就此貼到郁長臨身前，差點就跟他迎面撞上了。
聽著他開懷的笑聲，藍瀾羞地想要跑，可郁長臨一早按住她的手，想剛才那樣留戀著她溫暖柔軟的掌心，重覆道：“我真的沒事。”
看著他並不比以前有精神的眉眼，甚至有些蒼白的臉色，藍瀾知道他總是有些事瞞著自己的，可她沒辦法穿過更深的隔絕咒窺探到他心裏更深的秘密，不免失落起來。
郁長臨一手攬住藍瀾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裏帶，道：“我去見逸華的另一個原因，你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
“我去問了圓靈大法的事。”
那原本是他胡謅來騙藍瀾的東西，可是現在他開始希望這世間真的存在這種功法。
他已經解開了自身的第一個結，現在他希望能找到破解眼前困局的辦法，他想長長久久地跟藍瀾在一起，並且像藍瀾說的那樣，他們能夠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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